枪杀2人劫财160余万 浙江第一悬案凶嫌落网宁波城事浙江新闻客户端柏建斌 陈雷 胡大可 龚振岳 汪子芳2017-03-30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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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9日下午2时21分，宁波、绍兴系列持枪抢劫杀人案犯罪嫌疑人徐利（男，1972年出生，籍贯台州临海市）被省公安厅和宁波、绍兴两地警方组织的精干警力在诸暨市暨阳街道下坊村一棋牌室内抓获。
浙江省公安厅将于30日下午3时在诸暨市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案件侦破的具体情况。
22年前的杀人抢劫案 很多“老宁波”记忆犹新
29日21点，浙江新闻客户端记者电话联系上了绿洲珠宝行的一名老员工施女士，当年的老板陈春明正是其现任丈夫。
当天下午，施女士和陈春明从朋友处听说了嫌疑人的消息，目前警方也已与其取得联系。
据她回忆，当年的杀人抢劫案发生后，因查案店铺被封一个多月，亏损严重，珠宝店从此也一蹶不振被迫关门了，此外还曾一度有传言说是珠宝行为了骗保，故意雇人作案。对此施女士称，当年不幸遇难的两名保安当中，其中一人还是陈春明的老同学，也是施女士的同乡。
尽管已过去了22年，但说到轰动浙江的“绿洲珠宝行抢劫杀人案”，很多“老宁波”还是记忆犹新。
当时，绿洲珠宝行已从原来的中山东路搬到天一广场，地处宁波市区最繁华地段。作为本土品牌，绿洲珠宝行在宁波有许多老顾客。
1995年12月6日凌晨，一名男子案犯从外墙爬进绿洲珠宝行六楼，再从电梯井道下到一楼，将两名保安制服后捆绑，抢走价值160余万元的珠宝，临走时还将两名保安枪杀。
案犯的凶残与冷静，使此案当时成为街谈巷议的核心话题。
同样令人瞩目的，还有案犯的“隐藏”能力。2004年，警方悬赏20万元征求线索，后来悬赏金额一度提升到50万元，在警方始终锲而不舍的追查之下，案犯的踪迹，却仍旧难以被确认。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在22年之后，这名案犯落网了。
数年才出一次手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2004年，记者曾经采访时任浙江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副总队长的聂展云。此时，聂展云已经追索案犯长达九年了。
“这个人抓到以后，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谈谈！”浙江省公安厅刑侦总队聂展云副总队长一提到这个案子，常常这么脱口而出。在智慧和谋略上彻底征服、并深入研究这样的罪犯，对每一个刑警都是最激动人心的挑战。
其实，在“绿洲珠宝行抢劫杀人案”之后，这名蒙面大盗，其实还出手了三次。也就是说，犯下“绿洲珠宝行劫案”的嫌疑人，一共作了四次案。
他为何数年才出一次手，他是个怎样的人？在九年的潜心研究、苦苦追索中，尽管聂展云始终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这个“他”已经越来越清晰地刻画在他脑海中，几乎触手可及。
出没窝点：可能在诸暨、余姚、慈溪
首先确认，这是一个独脚大盗。大盗年三十后半夜在诸暨作案，根据现场痕迹以及使用的作案工具，他可能住在诸暨、余姚、慈溪一带。
外貌特征：精干细瘦
根据目击者陈述、现场遗留的鞋子等，大盗年龄30—42岁，身高1.70左右，穿39—40码鞋子，体态中等偏瘦。他具备一定的攀爬能力，可以借助背包带、绳子和电线，做到“飞檐走壁”，在宁波案件中，他还能攀爬电梯井道。俗话说“精干细瘦、武林高手”，他就是这类人。
人生经历：可能当过兵、去过边境
大盗能够自己制造枪支的消声器、会使用军用背包带、背包绳，因此可能当过兵或服过预备役。
浙江新闻客户端提问：“是否可能是特种兵？”聂总队长笑了，“要比起特种兵，那他还差远了。”大盗使用的手枪是“杂牌兼容”型，子弹也是外国子弹，因此推断他的枪可能是来自中越或中缅边境。他使用的刀是用大型食肉动物的骨头做的刀柄，也可能来自于少数民族自制。
职业特征：可能跟黄金珠宝行业有关
三起案件均直指大商场的黄金珠宝专柜，并且在宁波案件中得手价值160万元的白黄金饰品，大盗可能与该行业有秘密联系，并且有销赃渠道。
根据大盗还有意使用护膝加工成鞋套、运用长跳绳等，他可能从事或者曾经从事文体工作。
大盗在自制手雷中使用了桑皮纸，这是一种书法绘画爱好者使用的专门纸。可能来自他的亲友或者本人。
动手能力：精通金工
大盗每次作案都要准备全套作案工具，事后全部抛弃在现场。对他来说，逃跑是第一的。
用小孩的线裤剪洞、用罗宋帽（老头帽）这种随处可见的日常生活用品来当作蒙面头套，用2只护膝缝成鞋套，都说明他的动手能力强。
最特殊的是他每次专门打制的撬棒，无论来自于大盗本人的设计或者自行加工，都说明他精通金工知识，并且有地方、有能力打造专门的犯罪工具。
性格特征：谋划周全冷酷果敢
三到六年做一次案子，他非常耐心和冷静，是预谋型犯罪。
每次作案，他都快速进退，说明他对现场多次踩点，非常熟悉。进入现场后，他都先布置好逃跑的准备，比如在绍兴案件中，他进入现场第一件事情是在3楼文体部的一个凳脚上绑好了绳子，把凳子放在靠窗的墙边，然后才去寻找作案目标。
在宁波案件中，他先制服保安，作案完毕，才杀人逃走；在后两起案件中，因为遇到保安，他根本就不再寻找珠宝，立即丢弃大量作案工具，直接快速撤离现场，体现了行动之谨慎果断。在绍兴案件中，他携带了5个自制手雷，以及假的遥控器，说明他考虑到了：万一被警方抓获，他就会挟制人质、企图制造群众伤亡时以趁乱逃跑。
作案特征：专爬后窗
后窗在大盗的作案路线中地位特殊，使人不得不想起那部电影《后窗》。尽管商场都有保安值班，可因为后窗的存在，大盗总是疾速来去，全身而退。
绿洲珠宝行和绍兴县供销大厦都已迁址，记者特地跟随专案组警官前往今年“1·22”大案发生地寻访。诸暨市第一百货大楼的后面是个老住宅区，红旗路13弄里尽头，只有一个墙门，紧靠着百货大楼的后窗。外墙除了两个方方正正的空调室外机，就是一束束凌乱的电线和管道。随行的电视台男记者欲作尝试，猛蹿几下，连空调室外机都没能蹿上去。
三个案子如何串成一个？浙江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痕迹”高工马继雄揭开了这个秘密：枪弹和它留下的痕迹。刑事侦查科学技术的进步，逐步给他们提供了破案条件。
马继雄展示了蒙面大盗的几件作案工具：
①40码花花公子playboy旅游鞋一双，1995年版，当时售价400多元；
②骨柄尖刀。全长26.5cm，宽4.3cm；刀身一侧钻有10个眼孔，一个直径1cm，其他直径0.6cm；刀柄为动物骨头。
③自制的手枪消声器，内外两层分别由45号和50号钢加工成，内部有3个金属消声片。
④宁波案件中的组合式撬棒：由4节组成，全长60cm，第一节长12.8cm，头部用的方钢比较少见；第2、3、4节使用的材质分别为40号铬钢、45号中碳钢、50号中碳钢。
⑤绍兴案件中的撬棒：东风卡车配备的制式撬棒，一端弯曲，经过气割、加热打制处理。
【相关案情回顾】
1、1995年12月6日凌晨，宁波绿洲珠宝行
案犯借助外墙电缆线和空调外挂机，爬到绿洲珠宝行六楼总机房内，再沿电梯井道下滑至一楼营业大厅。
两名保安正在巡逻。案犯悄悄走近他们，将他们制服，并捆绑手脚。随后，他用工具撬开大厅内的4只保险箱，劫走价值160余万元的黄、白金饰品(重约11公斤)。临走时，他用手枪将两名保安打死。
警方赶到时，现场遗留着一副自制消声器、一根自制四节撬棍、一把骨柄匕首和一捆军用背包绳、一副橡胶绝缘手套。
2、1998年4月7日晚，绍兴市供销大厦
案犯从3楼爬进大楼，潜到二楼黄金饰品柜附近时，被值班保安发现。案犯用手枪打伤保安，沿原路返回三楼，沿事先预留的绳索逃跑。
现场遗留了一顶老头帽、一副自制消声器和一个自制手雷。
3、2004年大年夜，诸暨第一百货商店
2004年1月21日，大年三十晚上，案犯爬入诸暨第一百货商店三楼，潜至二楼服饰商场附近时，被值班保安发现，他用刀、枪将保安打伤后，沿原路逃跑。
现场遗留一根六角撬棍。
4、2007年11月，诸暨某珠宝店
案犯在对珠宝店进行抢劫时，失手，随后逃离。具体案情警方还不便透露。
案犯此前曾多次踩点，其中一次被监控拍下。从图片上看，他上身穿一件黑色内衣，外面披了件黄色外套，下穿一条浅色牛仔裤，穿黑色运动鞋。
比对四起案子作案手段、现场及枪弹痕迹，警方确认为同一人所为。
办案的吴警官表示，1995年和1998年案发时，当时的技术手段并不能确定案犯是同一人。
2004年案发后，警方从作案手段、现场、抢劫对象及枪弹痕迹做了比对，确定三案为同一人所为。
2005年警方曾悬赏20万元抓这名歹徒，当时还没有嫌犯影像资料。
2010年9月警方50万悬赏征集重要现场，此悬赏金为当时浙江省史上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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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下一页查看：那么，徐某落网后，人们都是怎么说的？
3月30日上午11点11分，昨晚的消息传出来后，宁波公安系统一名当年的经历者在朋友圈里发了如下文字——
“记得那是1995年12月的一个早晨，当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气氛是从来没有过的沉闷。
之后我便目睹了一阵忙碌，牟高望(编者注：时任宁波市公安局局长)局长亲自踏勘了无数次的现场，甚至亲自联系长春局局长常万绪等要求协查一批钢材的去路。可以说当时穷尽了一切手段，但一段时间案件未能告破。
那时去市政府食堂就餐，常会听到，我看案子是破不了了，要邀请联邦调查局帮忙了之类的冷嘲热讽。
现在回过头，在当时的条件下，这个案件是不可能破获的。但大家都坚信会有抓获案犯的那一天，这是由案犯的贪婪挥霍属性决定。一次，一名领导在刑场回来的车上，亲口对我说：“哪天把126案犯也这样毙了，滴酒不沾的我也将痛饮！”
果然案犯再次作案，侦破希望再次燃起。然而一次两次三次的失望。案犯仿佛就在眼皮底下但是看不清他，案犯仿佛就在跟前但是够不到他。
白银案件的破获，再次燃起希望……
昨晚朋友圈首先散布了案犯落网的消息，这让我今早走进办公室不会像二十二年前那样茫然。朋友圈內也有欢呼的声音，大家压抑得太久。案犯的落网，毫无疑问是全部公安工作的胜利。如果要欢呼，数据首先要欢呼，数据背后的科技信息更要欢呼。我也想找同龄，和我一样偏廋瘦，还都有个女儿的案犯谈谈，只问他一个问题：你对科技信息化的迅猛发展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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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任人民银行保卫处的常建峰说，那个时候这些珠宝行的证是人民银行发的。他当时印象非常深的是这个绿洲珠宝行的一句广告语：你爱我爱小偷也爱。
可没想到一语成谶。如今回忆起当时现场的惨烈，常建峰还会长叹几声。他和公安的刑警们看完了现场，每一个人几乎都流了眼泪。现场的六楼是一个卡拉OK，那个珠宝商在二楼，那个凶手应该是从六楼下来的，之前在那里潜伏。他先把两个保安打倒然后嘴里塞了布，偷了东西以后出来，突然朝他们头上开了分别开了一枪。再用刀挖了眼睛，手段十分残忍。在现场他丢了自制消音器和刀，之前还切断了电话线和监控，明显有很强的反侦察手段。徐某出门后驾驶一辆偷来的小面包出逃，警方最后发现了这辆车，判断他丢车走了。
棋牌房老板娘说，徐某麻将瘾头很大
下坊门12幢，徐某被抓之地。今天一早这里的棋牌房，成了目光聚集之地。棋牌房的老板娘姓杨，她说与徐某认识三年多，他以前在其他地方打麻将，来这里打麻将才没多久。昨天他刚刚进棋牌房坐了二十多分钟，还没开始打，警察就进来带走了他。看到警察进来，徐某当时表现很平静，还说自己没犯什么错，跟着公安就走了。在老板娘的眼里，徐某平时看起来比较老实，但麻瘾很大，即使自己不打，也喜欢围观别人打。一般棋牌室开到几点他都要待到几点。“他还欠了我几百块呢。”徐某老婆在大唐镇医院做妇产科医生。老板娘说，听别人讲徐某是做药材生意的。除了棋牌房，每天他最固定的生活轨迹就是接送自己上高一的女儿。徐某开一辆红色尼桑车，有时也开电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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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说，嫌犯长得较黑，不太爱说话，有十五六岁的女儿
天开始下雨，嫌犯徐某所在小区里，早起的很多人已经从媒体等听说了徐某被抓的事。大家对此都很惊讶。
一位姓郭的保安说，嫌犯身高1.7米左右，长得比较黑，平时挺低调的，不太爱说话。他们家应该有个十五六岁的女儿，经常和嫌犯老婆一起来拿快递。他老婆开的是个红色的车子。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住户说，他们也是看了新闻才知道原来震惊浙江的大案凶手就在自己所住的这个小区。
还有人说，他们小区有业主论坛，但是小区业主群里关于这家人的情况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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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探访嫌犯住所：144平方米中高档小区
3月29日晚上23:27，浙江新闻客户端记者赶到嫌犯在诸暨市的居住小区。保安说，这个小区只有两三年的时间。
记者来到7楼嫌犯的家门口，多次敲门，但一直没有人开门。这是一个一梯一户的房子，门上贴着一个喜庆的大红福字，门口换鞋的地方散乱地放了几双鞋，能分辨出有男鞋有女鞋，换鞋的欧式鞋凳看起来也比较考究。
在门口的垃圾桶里，除了一些厨房垃圾，记者发现了3个快递包裹，其中两个买的是鞋子，都是徐某妻子的网购。
垃圾桶里还留有多双白色手套和鞋套，看起来像是警察搜查时用过的。
警方来过小区的信息，在小区保安这里得到了印证。一位姓徐的保安晚上值夜班，他说：“今天晚上8点多，来了3辆警车、七八个民警，直奔那幢楼就去了，一直到9点半才陆陆续续下楼。”
“问他们（警察）有什么事情，也摇了摇头，只说是‘小事情’。”对于警察的到来，保安们显然非常意外。
但对徐某这家人的印象，小区两个保安都摇了摇头，他们跟这对夫妻平时没有特别的接触，真没有印象。“这里的物业和业主联系比较松散，哪怕经常出入看起来面熟，也不知道大多数业主的名字，所以不熟悉。”另外，如果有车的业主从车库出入的话，那更没有见面的可能。
在小区楼下，记者遇到一位骑电动车回家的小区居民。他说，他们这个楼盘是诸暨市的高档小区，建成四五年了，有300多户，目前入住约一半。徐家那个房子是144平方米左右，公摊面积30多平方米。“这里算是近几年新建的中高档小区，前后有三期，最初这里的房价大概有九千多，有些甚至过万，但是现在的二手房稍微降了些，也差不了太多。”
延伸阅读：
绿洲珠宝行老板：破烂王成珠宝大王
记者走访了多名当年同绿洲珠宝行有过业务往来的市民，从另一个侧面了解到了绿洲珠宝行老板陈某背后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靠收购出售废弃电线电缆发家的陈某，摇身一变成了宁波当时名噪一时的“珠宝大王”，但由于经营不善等诸多原因，最后家道败落。
“绿洲”老板陈某究竟何许人也，记者经过多番打听，终于了解到了他从发迹到衰落的人生经历。
据当时在该店工作的陆师傅介绍，陈某是鄞州人，早年他靠收购废弃的电缆电线，从中赚了不少钱。据另一位知情的洪师傅也说，之前陈某还摆过地摊。上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的时候，现在的和义大道等地方，晚上是“地摊一条街”，很热闹。那时候大家收入不高，到地摊上“淘宝”的人不少，所以地摊生意特好，陈某靠此也赚了一笔。
掘得第一桶金后，陈某的身价大约有700万元，这在当时可算很有钱的人了。那时，国家鼓励开厂办公司，贷款也放开了。陈某就从银行贷款1000万元，把中山东路上的那个店面租了过来，店面有上下两层楼，一楼就开了珠宝店，二楼开了家饭店。
“当时的宁波，珠宝店屈指可数，最多不到5家。”陆师傅说，珠宝店是1994年8月开张的，他是第一批员工。昔日的破烂王摇身一变，成了甬城为数不多的“珠宝大王”，陈某也因此让人刮目相看。
据陆师傅和洪师傅回忆，绿洲珠宝行开业后，珠宝、黄金饰品都是从当时的天宝银楼和老凤祥拿的。
那时陈某在楼上还开了家饭店，作为促销手段，每天晚上都要推出一项活动：在汤里放一枚18K的黄金戒指，谁喝到那碗汤，谁就是当晚的幸运者。虽然黄金戒指很小，但这个活动当时还是引起了很大轰动，引来了许多食客。
一段时间后，“绿洲珠宝”名声大噪。可不知什么原因，几个月后，有关部门说一楼经营珠宝，二楼开饭店，这样不安全，是不能搞的。
饭店就这样关门了，上百万元的装修还没赚回来。
陈某随后又对二楼进行了重新装修，准备开电子游戏室。装修好了，游戏机也买回来了，但消防验收不过关，不能开业，虽经多次整改，依然无法通过。陈某只好把游戏机贱卖，一来一去加上装修费，又损失200多万元。
几经折腾，陈某原本就不太多的流动资金开始变得紧张了。随后，1995年12月又发生了抢劫杀人案。因为案子没破，珠宝店不能开门。就这样耗了将近一个月时间。
重新开张之后，生意并未受到太多的影响，员工们也松了口气，以为公司可以走入正轨了，可没想到的是，之后发生的“16万珠宝风波”把绿洲又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陆师傅清楚地记得，那天，公司里戒备森严。一打听，才知道老板把刘晓庆请到店里来了，说是要借她的名气，扩大“绿洲”的影响。
他是店里的员工，有幸目睹了刘晓庆的风采。活动期间，保安送来一枚钻戒，说是要改小一点。后来才知道，这枚钻戒是老板送给刘晓庆的。因为有点大，不合适，所以才让他改的。后来听说，陈某共送给刘晓庆一钻石吊坠，一钻戒，价值大约16万元左右。
原本是为了把刘晓庆请来做广告的，可没料到，那时刘晓庆偷税漏税的事正疯传，加上媒体“刘晓庆珠宝行里走一遭，拿走珠宝16万”的报道，绿洲成了众矢之的，声誉受到严重影响。
“16万珠宝风波”不久，陈某从银行贷款的那1000万元快到了还贷期，资金短缺的陈某一直靠拆东墙补西墙支撑着，最终，在1999年前后，曾名噪一时的“绿洲珠宝”改弦易辙。陈某这个曾经“响当当”的人物也从此走向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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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庆的绿洲珠宝行之行
时为刘晓庆经纪人的王建中撰写文章，细说了刘晓庆的绿洲珠宝行之行，这篇文章刊于2002年7月26日的《每日新报》。这一年，刘晓庆“偷税”风波是媒体关注的焦点之一。(以下是该文节选)
1996年11月27日中午12点10分，我和我的助手宋晓英，还有刘晓红陪着刘晓庆一行4人登上去宁波的班机，去参加第二天在那里举行的“第四届电视剧全国十佳演员”颁奖大会。
到达宁波后，我们一行4人被接到郊外的明星花园，悄悄住进了五号别墅。下午，组委会副主任张先生找到我，对我说：“我有一个朋友，是宁波某珠宝行的老板，想请刘晓庆今天晚上去一下他那里，他要送给刘晓庆一个礼物。”
我便直截了当地说：“能否请老板明示，请刘晓庆去珠宝行，究竟干什么？”老板环顾一下四周说：“我们是想请刘晓庆来珠宝行看一看，帮我们做点广告，扩大一下我们的影响。”
坐上车，我和宋晓英一道冒雨夜探绿州珠宝行，结果对方的规模让我非常满意，回到住处已是凌晨2点多了。第二天一早，老板带着一大包人民币准时赶到，当我上楼把钱如数交给刘晓庆时，刘眉开眼笑，要说明的是：这笔钱的数目比刘要求我必须谈的(价钱)高出3倍，然而刘又一次黑了我的佣金。
9点30分，我们到达珠宝行，半个多小时的参观，留下了许多相片，按要求刘配合得也不错，一会儿指指这个戒指，一会儿戴戴那条项链，一会儿拿拿那个手镯。“今天我能做到这种地步，全靠改革开放的政策。”说着老板让手下人拿来了一些珠宝，当场赠送给我们。刘晓庆拿了一条标价为9万余元的项链，后来我又按刘晓庆的嘱咐，让他们拿来了一个价值2万多元的手镯交给刘晓庆，刘晓庆说要给她妈。刘晓红、宋晓英各获赠了一个标价七八千元的钻石戒指，我获赠了一个标价为18000元左右的钻戒。这些珠宝按标价大约16万元左右，也就是后来的“16万珠宝风波”。回到北京没几天，“16万珠宝风波”始发，珠宝行老板由此遭殃。（东南商报记者程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