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新桥路还没拆迁改造。那时,整条路是传统老街市。记得,天地坛很多卖鸟的小店,老一辈人把那里称为三鸟市场。天地坛斜对面,现时西马路口对面的十八曲鱼饺这一带,老一辈人将它称为吊桥。
何以唤为吊桥?据说,以前西马路口这边是潮州古城的西城门,城门的吊桥,大致位于十八曲鱼饺这一带。不过,这是老一辈人的大致说法。这里,我们不做历史考证。各位,别把它当成文史来辩论。
天地坛路口拐左,大致几米远的临街民房门口。有个年龄大致为六、七十岁的阿伯,在房门口摆了辆铁皮车,撑了个炉灶,支起个大鼎,卖起了无米果。那时的炉灶,是烧煤的,卖无米果的阿伯,身材颇为高大壮实,整个人站在那里,像一座山。
无米果,皮由番薯粉做成,内以豆沙为馅料,果形为圆状。阿伯的大鼎里,油倒了个八成满。油烧滚后,阿伯将还未炸的无米果逐个下锅,手脚麻利而娴熟。但见,一个个无米果,在一锅已经炸成深黄色的油里滋滋欢叫。阿伯,手夹特制长木筷,快速的将一个个已煎至半熟的无米果快速翻转。之后,任由无米果在油锅里欢腾。直到,将无米果煎成深深的金黄色。甚至,有些无米果煎到发赤。然后,阿伯再快速的、将煎熟的无米果一个个夹出锅,放到一边的网勺里。
那个时候,无涯读小学。因为,外祖父尤其喜欢食小吃。所以,无涯经常帮外祖父出来买各种小吃。无米果,是外祖父颇为喜欢的小吃之一。在外祖父的影响下,无涯也喜欢上了无米果。试想,将已煎至赤黄色的无米果拌着辣椒酱吃,那口感多脆?多香?想至此,无涯都在吞口水了。
无米果,皮由番薯粉做成,内以豆沙为馅料,果形为圆状。阿伯的大鼎里,油倒了个八成满。油烧滚后,阿伯将还未炸的无米果逐个下锅,手脚麻利而娴熟。但见,一个个无米果,在一锅已经炸成深黄色的油里滋滋欢叫。阿伯,手夹特制长木筷,快速的将一个个已煎至半熟的无米果快速翻转。之后,任由无米果在油锅里欢腾。直到,将无米果煎成深深的金黄色。甚至,有些无米果煎到发赤。然后,阿伯再快速的、将煎熟的无米果一个个夹出锅,放到一边的网勺里。
那个时候,无涯读小学。因为,外祖父尤其喜欢食小吃。所以,无涯经常帮外祖父出来买各种小吃。无米果,是外祖父颇为喜欢的小吃之一。在外祖父的影响下,无涯也喜欢上了无米果。试想,将已煎至赤黄色的无米果拌着辣椒酱吃,那口感多脆?多香?想至此,无涯都在吞口水了。
那个时候,物价还算比较便宜。一块钱,大概可以买十个无米果。时至今日,物价早已翻了几番。更主要的,是现在的商家,煎无米果都是用煤气,用的大多是平底锅。这样,为省油,为健康。平底锅里,只是倒了薄薄一层油。而且,出于省煤气的想法,现在的小贩大都不会把无米果给煎到赤黄。即使,你特别要求将无米果给煎到赤黄,小贩也煎得不到位。这样的话,口感都是差了不少。
天地坛路口对面拐左,大概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一家粿条铺,也是无涯经常光顾的地方。那时,一家面积只有几平米的小馆子。老式炉灶台,外立面铺着白色瓷砖。靠墙一面,铺了一条修长的瓷砖架子,以供食客堂食之用。
不过,无涯基本没在那小馆子吃过堂食。每次,都是替外祖父买回家,再一起吃。想想,那时出街买堂食都是相当环保。每次,去小馆子买粿条汤,或是米粉汤、面条汤,都是带着自家的搪瓷口壶去盛。
那家小馆子,最让无涯念想的是鲜美的肉丸和牛肉丸。要知道,那时的肉丸含肉量高,大多手打,味道该有多鲜甜?另一个念想,是那小馆子的辣椒油。不知,是否是辣椒油用料里蒜头下太多,抑或是用了什么调料,小馆子的辣椒油很重口味。外祖父说,那是最潮式口味。
粿条铺不远处,有个卖鱼生的阿叔。没有店面,推着铁皮车摆卖。潮式鱼生,需要将新鲜的草鱼片好,用铁钩子钩在铁管上风干。据说,鱼片晾越干,口感越脆,越鲜美。风干后,就很考验刀工了。鱼片切得越薄,吃起来越有滋味。
但是,潮式鱼片除了考究手工外。影响口感的,更多是佐料。潮式鱼生,必配鲜萝卜丝、干菜哺丝、杨桃片、红辣椒丝、白蒜头片、花生仁、冬菜、甜橄榄、芫荽、芹菜等什锦配料。另外,加上豆浆、香油配成的酱料。这些佐料五颜六色,与鲜鱼片一起放在一大竹盘上,即富美感,又让人嘴馋。
开始,无涯是不太敢吃鱼生的。后来,在外祖父鼓励下,试着吃了一口。鱼片,蘸着豆酱香油,入口那满嘴绵软、香脆的感觉充斥着口腔,让人深深喜欢上这种缠绵的美味。此后,有段时间,无涯迷恋上了鱼生。
有时,鱼生买多了吃不完。外祖父会将鱼生片拿去熬粥,那又是一种绝妙的美味了。通常,用来做鱼生的草鱼肉质都是格外的鲜美。如此鲜美的鱼片熬粥,美味可想而知。
不过,鱼生吃多了,易患寄生虫病。多年后,外祖父身体抱恙,其中一个原因,或许是跟吃多了鱼生有关。潮州人吃鱼生,有个习惯,说是伴白酒喝可以杀虫。外祖父吃鱼生,是不喝白酒的。在无涯记忆里,外祖父是滴酒不沾。
新桥路塑料厂门口,有对年龄约四五十岁的夫妇,在那里摆卖炸番薯、炸芋片、扎芋条和炸猪脚圈等传统小吃。和天地坛路口的阿伯一样,都是推着铁皮车,基本类似的工具。不同的,是小吃的制作方法。
炸番薯,是用米粉加入水和盐和成米糊,调至米糊流动后再稍加水。接着,将番薯洗干净,切去外皮,将番薯切成薄片。然后,将米糊均匀的裹在番薯片上。最后,再将裹好的番薯片放入油锅中,炸至颜色变成金黄。与无米果不同的是,炸番薯不能炸焦了。否则,就变味了。
炸好的番薯片,别提多香了。酥脆的表皮,伴着番薯浓郁的香味,至今让无涯回味无穷。炸番薯,一个是三毛钱。大多时候,外祖父都是让无涯每样买两块。冬天里,吃炸番薯最是享受。一口吃着香喷喷的炸番薯,一口哈着热气,那叫一个爽。
西新路口拐左,几米处的地方,有一家卖蛇粥的小店,生意特别红火。吃蛇粥,冬天最适合。天寒地冻里,一碗热腾腾的蛇粥下来,感觉人都精神百倍。香脆的蛇肉,蘸着豆酱吃。跟鱼生一样的佐料,却是风格各异。到了,吃蛇粥的时候,无涯已经是出来工作了。第一次吃蛇粥,还是当时的老板请。
这些,说来都是陈年旧事了。后来,随着老一辈小贩的逝去和新桥路的拆迁改造,这些陈年旧事已经无迹可寻。往昔美味的小吃,也随着潮州交通地位的优化,受外地饮食的影响,渐渐改变了口味。或者,简化了做工。
前些天,再次光顾西马路真君宫巷的老三豆干丸。席间,听着对面一兄台跟着伙伴说,儿时吃的美食,是真的好吃。现在的美食,更多的是吃个情怀。是啊!不说别的,老三豆干丸,以前是用铁脯做汤底的。所谓铁脯,是将比目鱼炸至适当火候,晾后切成小细片,用来做肉丸汤等各色汤底,衬出汤水的鲜美。这,曾是潮州人的饮食习惯。潮菜,本就以鲜著称。
儿时记忆里,老三豆干丸的紫菜也是尤为鲜美。冬天里,一碗热腾腾的豆干丸,加着铁脯等佐料的汤底。顶上,飘着鲜美的紫菜。先喝一口鲜美的汤水,再将肉丸蘸着辣椒酱吃,多香啊!可惜,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往事,只能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