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忘却的记忆(4)
——记杨永福老师和那些陈芝麻烂西瓜事——
四葫芦国里颠倒事
儿时看镜花缘,见识了不少国家的奇风异俗,然未有若蓬莱深处葫芦国之奇哉!
据从该国旅游回来的人介绍。该国的国民站立行走的姿势是头朝下脚朝上用两手支撑全身的重量。这和我们的头朝上脚朝下的站立行走姿势迥然不同。由于脑袋倒了过来,所以他们所见到的事物和所思考的问题与我们截然相反。我们看到的天在头顶上,他们看到的天是在脚底下。我们闻到的花香味他们觉得是腥臭味;我们见了要掩鼻子的腥臭味他们倒觉得奇香无比而趋之若鹜。他们把一切都颠倒了。
所以当人们去该国旅游之前,导游小姐会特别关照,进入该国土后说话行事都得顺着他们的思路,否则必有祸患!
现在,我们言归正传。再回过头来看看鱼日鲁的葫芦里买的究竟是什么药!
鱼日鲁说我是民办教师,不是公办教师似乎是胸有成竹,他要到基层去调查取证。
他下基层调查,能调查到些什么呢?时间都进展到1980年了,难道真会像葫芦国那样的黑白颠倒,是非混淆吗?
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说法,代表组织的鱼日鲁会这么认为吗?
离职前我在皋埠区永乐乡中心学校担任教师,我的工资级别是小学教师七级保留,每月领40元钱的工资。
因为是不辞而别,我的共和国颁发的工作证,工会证、公费医疗证和兵役证等所有证件我都当宝贝似的随身带着,等待在形势正常时能拿出来使用。
在老家斗门过了一年正常的生活后,预感到灾祸恐将再次来临,只好横下一条心背井离乡。我于1959年5月,背着个小铺盖卷离开绍兴去闯荡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在我到处流浪的年月里,我到过宁夏。在宁夏自治区首府银川我找自治区政府要工作。端着枪在这省府门口站岗的解放军战士,看到我递过去的那本标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工作人员工作证》字眼的证件,再翻开来看看里边的照片,再看看我本人立即放行。说得不好听点凭这本证件我即使只在这省政府里边找找厕所鸟泡尿也没有人会来干涉。看来这证件还是管用。
说实话,这四证本来就是我的符号,对我来说这些曾经是我的命根子。
这四证我一直带到北大荒,直到1962年我的儿子出生。当时物资奇缺,婴幼儿没有玩的东西,老婆就把我的那些贴有照片盖有钢印的证件,拿出来给牙牙学语的儿子当玩具玩。儿子那稚嫩的小手先是把证件中的照片撕下来,然后再把一页页的内容撕掉,撕完了一个,他妈妈再递给他第二个。只想找东西玩的那双小手于是再撕第二个,终于把包括《工作证》在内的这四证撕得一个不剩。
就这样 ,我失去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所有资料。
我的工作证虽然没有了踪影,但是,1955年共和国给干部颁发《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工作人员工作证》时的隆重景象还历历在目 ,绝对不像现在网上发红包,谁知道都被谁抢到了。那时发工作证是证明一个人的干部身份,手续非常严格,局里造有文册是不容置疑的。我的工作证号码是在绍教字100号到110号之间,翻开教育局里存档的那份登记文册就能看到。
再说,我在皋埠区、柯桥区都工作过。工作当然要领工资。那时每个区无非一百多个中小学教师,绍兴全县也只有一千四百多几个教师,翻翻教育局当时的教师工资册很容易查到某个人是不是领国家工资的教师身份。
但是上述这些翻翻有关档案就能清楚的举手之劳的事鱼日鲁并没有做,他要走毛主席倡导的“群众路线”。
为走群众路线,鱼日鲁不惜劳民伤财,不辞艰苦的几乎跑遍了绍兴。他跑到绍兴县的最北边的钱清,找到在钱清中心校工作的宋云南老师取证,因为宋云南曾经是柯桥小学的校长,我在他的任上当过教师;鱼日鲁又跑到绍兴县的最东边的皋埠区去找他要的根据,因为我在那里工作过多年………
看到这里,看帖子的朋友不知是否会作出自己的猜测——鱼日鲁只能徒劳往返。
非也!鱼日鲁终于如愿的调取了他需要的材料。在钱清宋云南那里他获取了贺继昌是民办教师的书证;在东湖区中学的唐永堪校长那里同样也取得了贺继昌是民办教师的书证。至于在东湖中学的胡志芳老师那就跟不用说了,20多年前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同事,整风时她能生造出无中生有的屎盆子往我脑袋上扣,都说是狗改不了吃屎,对于鱼日鲁的调查她能说什么可想而知。
在这几个作证明的人里,宋云南是我的校长,胡志芳是我同校的教师,他们作证,不管是对是错,总还有理由可说,因为他们都是了解我实际状况的人。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 ,东湖中学的唐永堪校长。50年代唐永堪的工作地点在洲山,我在斗门、皋埠、柯桥,之间并无交集。我和他只有在1955年暑假期间县教育局举行的绍兴县首届普通话语音训练班上,有过一个月的接触。在这个训练班上我担任平水区50多个学员的班主任兼讲课辅导员,他担任另外一个班的班主任兼讲课辅导员,如此而已。他根据什么能作出我是民办教师而不是公办教师的证明呢?一个并不了解我底细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做这样的证明呢?做人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对于鱼日鲁来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东跑西颠的力气没有白费。
鱼日鲁恐怕正在庆幸他坚持毛主席倡导的革命群众路线的胜利呢!
要叫我说,就是闭着眼睛举一个例子,也能证明这几个“群众”所作的证言的虚假性。
但是,即使明明是黑白完全颠倒,鱼日鲁代表的是组织,我代表自己个人,他有权有撑腰的,我有个屁!
就像进入葫芦国,不入乡随俗能行吗?
如果这是一场官司的话,我能赢得这场官司吗?(待续)
文中说您是不辞而别离开工作岗位。那么您后来再找一份新的工作岗位后,个人档案怎么转?
学校会不会因为您的不辞而别,封锁了您的个人档案?
我不辞而别后,绍兴县委对我做了撤职送农村监督劳动的处分。未知何故在回斗门老家后我并没有享上这份待遇。
后来去了853军垦,来绍兴调我的档案是部队单位出面的,估计绍兴不敢扣押!
这份县委处分结论成了853组织(部队现役)部门的话柄,部队有关领导还让我看了这份贻笑大方的结论。